《面纱》,讲述了一个女人,为了逃离20年代伦敦浮华而又空虚的交际圈,接受了一个沉默寡言细菌学家的求婚,一起来到中国广西的农村生活。孤独的女人,不堪忍受细菌学家的沉闷,迷上了已婚男子,陷入了一段婚外情。细菌学家为了消极地惩罚这个放荡的女人,带着她来到了霍乱爆发的乡下,女人从他人的口中渐渐明白那个出轨的男人原来只是一个风流男人而已,而从被救的村民以及修女们的口中,也明白了丈夫究竟在做什么。当女人一起参加修道院的工作,越来越了解丈夫的时候,丈夫却感染上了霍乱,最终死去了。女人,内心一片平静。
我于蒂尔堡,何尝不是蒙着一层薄薄的面纱。记得刚来的时候,每天长时间地与Ophelia电话,最大的盼望就是早点回国。非常幸运的,受了波恩实验室的邀请,要我随便去报告一个研究想法,报销旅费及其他,于是开始认真地读论文,认真地做PPT,也认认真真地去波恩报告。回来之后,第一次与Jan谈研究想法,现在回想起来,当初的研究想法非常简单粗糙,但Jan还是打印出来,做了很多批注,给的建议都是正面的,而且特别提到了实验设计的诸多值得争议的地方。
然而归家心切,并没有认真地思考Jan的建议,也没有继续在这个主题上深入,再加上国内也没有给予资助,回上海一趟,纯粹只是走亲访友而已。等到再次回蒂尔堡的时候,尤其是从法兰克福直接坐车过来,一下走就觉得蒂尔堡是如此安静的一个城市,让人内心宁静。
回来之后,做了两个打算,一是尽量向国内期刊投递中文论文,一是申请欧洲的暑期学校以及实验经济学会议。每次找Jan写推荐信的时候,心里惴惴不安,觉得自己实在没有什么值得Jan推荐的,不过Jan每次总是欣然接受,而且每次的推荐信居然都记得,总是问我进展如何。得知部分暑期学校被拒的消息,还安慰我说,他的一个学生也申请了同一个暑期学校,Publish还可以,也被拒了,不要太在意。
Jan知道国内的学术环境,也知道国内研究的都是经济问题,实验经济学并没有好的出路,还询问我是否需要考虑国外的研究机构。参加过几次实验经济学会议之后,对欧洲的研究也有所了解,特别是参加了一些心理学和经济学合办的会议,阅读一些心理学的论文,对我理解一些个体行为非常有帮助,于是尝试着申请了荷兰的一些研究机构。大概是Jan的招牌,居然都给了我面试的机会,由于这些都是项目类型的,为了准备面试,也阅读了他们项目的内容,了解了在荷兰申请自然科学基金的程序以及申请材料的质量。研究这些材料,也渐渐明白了学术是怎么一回事,同时也催生自己更加有目的性地阅读论文,尽管最终没有选择去这些机构,但也渐渐形成了自己的研究想法。
随后去见Jan,跟他谈论研究想法以及实验设计,得到正面的建议也多了很多,而且有时候我都猜想的到,他将在那个方面质疑我的研究,我又将如何解决这个问题,或者查阅一下别的经济学家是如何解决这个问题的,距今为之有没有聪明的实验设计来解决这个问题。Jan虽然没有大量度地阅读论文,但对文献非常熟悉,有一次他根据我的相关设计,推荐一篇论文,居然从海量的文件夹中将其搜寻到。
做研究是一件有趣的事情,特别是智慧地解决有些问题,或者是读到自己一直百思不得其解问题的解决方案,或者想到一个好的设计来改进现有的研究。不过这些都是技法问题,上周见了包特兄,谈到一个理念很好,做研究还得找到重要的问题,而不单单是技法而已。“问题与技法并重”,这是很难做到的,但也是好研究的标准。出名要趁早,但我不想一下子成功,也不可能一下子成功,喜欢这种进步的感觉,渐渐地养成一些好习惯,勤动手,将一些文献心得摘录下来,整理出自己的研究想法,慢慢地有更好的设计去完善它们。
正是蒂尔堡这一段宁静的时光,能够让我安静地听课,参加Seminar,阅读大量的论文,能将这些论文整理成自己的思路。做学术,有时候就是自娱自乐,自己的研究对社会有帮助那自然不错,我喜欢这种思考的感觉。
周末去了蒂尔堡的修道院,市郊非常漂亮,原来蒂尔堡的市郊也有运河,沿河骑车,阵阵微风拂面,周围是大片大片的草地以及闲散的牛马。
蒂尔堡,爱在分别时!